宋元窑址未封尘 盛世淘洗焕新颜
古 埙
闽清“粉干、糟菜、橄榄”闻名遐迩，号称“闽清三宝”。其实闽清还有一宝，那就是陶瓷。
闽清来过多次了。这次有机会重游，想探访一下闽清有历史、有规模、有生机的陶瓷业。
县博物馆林跃先馆长带我到东桥镇义窑村湖里看义窑遗趾。站在半山腰，遗址的地面建筑已荡然无存，地上厚达上米、蜿蜒十几公里的瓦砾碎瓷片可见当年“义窑”的红火和规模。
林馆长说起闽清东桥义窑等处古窑群的历史，有条不紊，语带感情：它涵盖“义窑、青窑、大箬窑（含安仁溪窑）”三大窑群。窑群以紧邻闽江的东桥镇大箬村为起点向西北面绵延。“大箬窑群”的遗址主要分布在村的东南面和东北面，已发现的有“捆蛇垱”等六个遗址，“义窑窑群”大多集中在义窑村的东北和东南面；“青窑窑群”在溪芝村青窑自然村，窑址主要分布在安仁溪水电站水库之西岸以及村落的西北面。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故宫博物院古陶瓷专家冯先铭来闽清义窑考察后，首先将这一区域的宋元窑址命名为“闽清窑”。1983年著名古陶瓷专家叶文程对宋元时期“闽清窑”考察后认为，宋元时期闽清窑是一处重要的青白瓷产地，就窑址的分布和堆积而言，可以说是福建省烧造青白瓷的瓷窑中规模最大的一处。据2007年南海号古沉船考古，其产品曾远销国内外。由于义窑古窑址有很高的考古价值，1991年被列为省级重点保护单位。
就瓷器的类别而言，义窑、青窑、大箬窑三大窑埸烧造的瓷器以青白瓷为主，兼烧少量的青瓷，也偶见酱釉瓷以及为数不多的青花瓷。
宋元时期“闽清窑”自上世纪五十年代由福建省博物院调查发现后，先后又历经无数次的田野调查，近年来的调查对窑址的认识在不断地提高，尤其是对瓷窑烧造年代的判断有了新的认识：即宋元时期“闽清窑”创烧于北宋中期，兴盛于南宋和元中前期，至元末衰落。2011年福建博物院考古研究所配合“合福高速铁路”建设工程对“大箬窑群”之“捆蛇垱”、“二师父冈”窑址进行考古挖掘，对闽清窑瓷器的制作工艺、龙窑结构、烧造技术等方面有了新的认识。
宋元时期“闽清窑”出土的产品大致可分为生活日用器物类、宗教迷信用品类、文具类与工艺美术类四种。这些产品在义窑、青窑、大箬窑埸的分布各有侧重。义窑、大箬窑以碗类为大宗，兼烧少量的盘、枕、执壶等；青窑除了碗类外，还生产壶、瓶、枕、托盘、杯、盆、钵、灯、尊，等等；这些产品又可分出青釉、青白釉、黑釉，其中青白釉中又派生出不同成色的青灰釉。
宋元时期“闽清窑”中的青白瓷胎骨分灰白与白两类，胎壁厚薄不等，大多质密坚致。造型也有规整和较为规整之分。产品丰富，器型多样。从釉色上再进一步区分的话，还可以分为青白灰釉与青白釉两类。青白灰釉在宋元时期“闽清窑”中占主导地位，其釉色呈灰白或闪青，或灰青或泛白，或茶黄或灰黄泛白，或褐黄或米黄。而纯正的青白釉器，釉色中白中闪青，青中泛白，洁净淡雅，光可鉴人。
青釉瓷的胎骨较厚，色呈灰白、青灰、褐黄，胎质坚致、疏松并存。灰白、青灰胎多坚致，瓷化程度高；褐黄胎粗松。青釉的釉层较厚，器物造型和纹饰与同时期的龙泉窑相近，应是仿龙泉的作品。
从宋元时期“闽清窑”中出土的产品还发现为数不多的酱釉、黑釉产品。酱釉胎体多为白色，釉面酱中泛黄，光泽度高。黑釉胎体呈深褐色，釉面酱黑中隐闪丝丝兔毫，是属于仿建窑兔毫盏的工艺。
宋元时期“闽清窑”出土产品的装饰形式多样，主要有篦划、刻划、压印、剔刻、堆贴和揑塑等手法。篦划是利用一种类似篦梳的工具在胎体表面进行刻划，刻划时随意性强，但画面生动活泼。刻划分为单刀单线、单刀复线，偏刀单线三种；压印是利用预制的范模在坯体未干前进行压模而就；剔刻则在半干湿的胎骨上用刀、竹签等工具对胎体进行减地刻划；堆贴和揑塑则为窑工利用瓷泥随手揑出各种物饰，或单独成器，或贴附于其他器物之上。这些工艺简洁、快速，往往可以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常见的纹饰有：弦纹、缠枝纹、卷草纹、莲瓣纹、菊花纹、水波纹、云气纹。此外还见梅花纹、双鱼纹、网格纹、牡丹纹和折枝花卉纹等，也有以团式花卉图案间配以诸如“福”、“寿”等吉祥文字组成的纹饰；其中弦纹是宋元时期“闽清窑”产品使用最多的，而莲纹则为最推崇的装饰形式和题材。
宋元时期，比较重视海外贸易，一些鼓励政策和措施使得广州、泉州、宁波和杭州这些对外贸易港口崛起，陶瓷外销也达到鼎盛。“闽清窑”是顺应宋元对海外贸易的潮流的大环境下兴起的，同样也随着元王朝的消亡戛然停止。
第二天上午，县经贸局黄小敏副局长带我来到池园镇。池园镇是闽清陶瓷业较集中的地方。黄小敏介绍说，目前全县拥有788家陶瓷及耐火材料等企业，其中建筑陶瓷87家，高低压电瓷335家，电瓷电器装配厂95家，瓷模具及瓷配件加工企业35家，瓷土开采企业113家，瓷土与釉水加工企业50家，功能陶瓷厂16家，碳化硅棚板厂15家，陶瓷机械制造厂1家，磁性陶瓷材料厂1家，陶瓷产品包装物厂40家。从业人员达6.8万人。建筑陶瓷、电瓷、日用瓷、功能瓷、艺术装饰瓷五大类上千个品种。出口销往50多个国家和地区。建陶瓷和电瓷产值30多亿元，成为我国瓷砖重要生产基地之一、全省最大的电瓷出口基地。2004年被中国建筑卫生陶瓷协会授予“中国陶瓷生产基地县”称号。闽清正崛起成为蜚声海内外的“东南新瓷都”。近年，各陶瓷公司都下大工夫创品牌，2012年闽清豪业陶瓷有限公司的“精艺瓷”商标，被国家工商总局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建陶企业在带来巨大产值的同时，也会在生产的过程中排放污染物。污染，严重影响了闽清经济社会发展。
对此，闽清县委、县政府制定了建陶行业污染综合整治方案。一方面，加强建陶企业技术改造，加强与中科院、清华大学、福州大学等科研单位与高校的技术合作，帮助企业改造落后工艺、改进原料配方和烧成技术、研究开发新产品。另一方面，加大污染治理，关停了一批小陶瓷企业，在全县建陶企业推行喷雾干燥塔粉尘污染布袋除尘法治理，引导企业进行窑炉改造，推广使用天然气清洁能源等，治污减排取得了阶段性成效。目前，闽清县已有12家建陶企业完成煤改气改造，其中7家已经开始使用天然气。去年天然气使用量达5575万立方米。
黄小敏表示，除了持续推进改燃，强制所有建陶企业使用含硫量低于0.6%的煤之外，今年将在巩固现有7家企业9条生产线使用天然气的基础上，推动8—10家企业使用天然气。
车到了位于池园镇宝新工业项目集中区的大连电瓷（福建）有限公司。黄家扬总经理接待了我们。黄总介绍说，公司成立于2014年3月，由大连电瓷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与新百纳（福建）电瓷有限公司合资组建而成，为大连电瓷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控股子公司，拥有大连电瓷集团国际先进的生产技术以及雄厚的资金保障。公司注册资本1000万美元，项目总投资人民币8000万元。公司总占地面积80000平方米，总建筑面积60000平方米，拥有高标准的厂房和宽敞的空间。公司是一家专业的电瓷制造商，生产各种高、低压电瓷，产品有210KN、160KN及以下高压线路盘形悬式瓷绝缘子、高压线路耐污盘形悬式瓷绝缘子，高、低压线路针式绝缘子，柱式绝缘子、瓷横担绝缘子、拉紧绝缘子、线轴式绝缘子、蝶式绝缘子，35千伏以下支柱、套管等十几个系列一百多种产品。
公司拥有雄厚的技术力量，现有中高级工程师25人。员工约380人，制造技术采用国内先进的半自动化生产线，燃料采用清洁的天然气，并采用世界先进的节能型氧化焰烧成。车间里有条生产线长达135米，是目前国内最长的电瓷生产节能燃气隧道窑，它的建成标志着闽清电瓷生产步入快车道。
同时，公司配备物理、化学实验室，高压实验室，建立健全了严格的生产工艺控制和质量控制体系，通过了IS09001：2008、IS014001：2004、GB﹨T28001-2011质量、环境、职业健康安全管理体系认证，为公司高质量的管理提供了有力保证。
公司产品严格参照国际电工委员会（IEC）、英标（BS）、美标（ANSI）、澳标（AS）、德标（DIN）和国标（GB）等标准生产，产品远销中东、非洲、东南亚、欧洲、南美洲等地区及俄罗斯、美国等国家，基本建立起了遍布全球的销售网络。
听完介绍，黄家扬总经理带我们参观了生产车间。厂房非常高大，埸地非常干净，噪音很低，生产线自动化程度很高，工程技术人员和工人凭视频和仪表指挥生产。工人的劳动强度和劳动保护，与传统窑瓷行业的“炉前工”相比，无异天上人间。
位于白樟池埔工业区的闽清新东方陶瓷有限公司是一家科技含量高，技术实力强，有各类专业人员荟萃的私营企业，创建于2004年4月。公司占地面积150亩，厂房建筑面积60000平方米，注册资金3999万元，实际投资2.5亿元。专业生产建筑陶瓷。主要产品有300×450㎜、300×600㎜、600×600㎜、800×800㎜等系列不同规格的高档墙地砖。年生产能力950万平方米，2012年总资产达2.04亿元，年产值2.3亿元，利润2874万元，税收730万元，外汇800万美元。公司职工460人，高级技术人员15人，中级技术人员35人。公司董事长刘丽华曾获省人大代表、县人大代表、福州市劳动模范、市“三八”红旗手等荣誉。
2013年公司斥资8000万元并购闽清大业陶瓷有限公司，并投入2000万元对大业生产线进行改造，改造后新生产线达到国内一流水准。生产产品为全抛釉仿古、微晶石等国内最高端的产品。预计年产值达2亿元，新生产线2014年3月正式投入生产。
公司在独具匠心的经营方式、诚信为本的经营理念指引下取得了骄人的经营业绩。公司的品牌布局与经营，现已覆盖全省各地，并出口东南亚、非洲、中东等地。
目前，公司主要经营“依丽斯”品牌，分别于2009年、2012年被评为福建省著名商标、省名牌产品，2008年度福州市产品质量奖。2007年7月通过中国方圆质量管理体系IS0901-2000标准要求认证；2008年和2014年11月通过中国方圆环境管理体系IS0900-14000标准要求认证；2008年9月获采用国际标准产品标志认证。
刘董事长说：公司的长期发展目标是，准确地进行市场定位，生产符合社会潮流、时尚，并具有个性化、高品质的产品。用产品塑造良好的企业形象，提供周到体贴的客户服务。倡导“以人为本，以质求存，不断创新”企业文化，把企业建设成科学化运营、现代化管理、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高度统一、与时俱进的优秀企业，为社会发展做更大的贡献！
（本文原载于福建省炎黄文化研究会、省作协“走进八闽”文化采风系列之《走进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