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4-24 00:05 来源:福建炎黄纵横 作者:徐文彬

 


抗战烽火中的福建鼠疫防治

 

徐文彬

 

 

鼠疫是近代福建的主要传染病,对福建社会影响之深,人员损失之惨烈,在全国颇为典型。近代之前,史书对福建鼠疫罕有记载,直至1894年,香港暴发鼠疫,疫情通过海路传播到厦门岛、南日岛、平潭岛等地,并以厦门为中心,向晋江、同安、海澄等地蔓延,鼠疫开始危害福建。[1]此后福建鼠疫连年暴发,沿海各地饱遭肆虐,逐渐蔓延至闽西、闽北等内陆山区,在全省形成燎原之势。

鼠疫流行,与自然环境、气候、交通、建筑、人口密度等因素颇有关系。[2]福建地处东南沿海,属于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温暖湿润,光照充足,沿海各县“多沙积土,种植地瓜、花生等厥状作物,海风四季侵袭,乡民房屋建筑多矮小、缺乏窗户,阴暗潮湿,都是利于鼠类蚤类的繁殖”。闽北等内陆山区“多山,房屋结构多用木材、地板、夹墙板,尤适于鼠类的繁殖”[3]。房屋多由木头建造,有利于啮齿类动物宿主和跳蚤生存繁殖。福建沿海与内地主要通过闽江、汀江、九龙江等内河航运相连接,实现人员、物资的流动。鼠疫通过航运网络,“由闽南沿着运输粮食船只,向闽西闽北两地,逐渐传播”[4]。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故自1894年鼠疫侵入之后,即盘踞各地渐次蔓延而不衰也”[5]

 

    一全面抗战期间福建鼠疫的暴发及蔓延情况

 

全面抗战期间,福建鼠疫愈演愈烈,态势失控。时人谓之“东南各省鼠疫流行以福建、江西、浙江、广东四省,其中以福建省为最多”[6]。如表1所示,全面抗战爆发初期,福建鼠疫得到较好的控制,病者人数与死亡人数均低于1936年人数,但1942年之后,鼠疫呈现失控的状态,病人数达到1660人,1943年、1944年疫情臻于顶峰,仅1943年死亡人数即超过之前7年死亡人数总和,覆盖全省32个县市,直至1945年疫情方得以控制。

从鼠疫空间分布来看,“除闽东北及闽西一带外,全省均受其威胁”[7]。如表2所示,顺昌、南平、建瓯、建阳、浦城、水吉、邵武、政和等闽北8县发生鼠疫,占鼠疫总县数的30%,安溪、同安、海澄、惠安、南靖、龙溪、晋江、南安等闽南8县亦占鼠疫总县数的30%,福州、福清、平潭、仙游、长乐、莆田、连江等闽中8县占鼠疫总县的20%。闽东仅有罗源、古田两县,闽西仅有永定一县发生鼠疫。可见抗战时期鼠疫覆盖福建沿海、内陆广大地区,以闽南、闽北、闽中为主要疫区。全面抗战期间福建鼠疫如此严重,令时人颇有感慨“近数年来,本省各县疫患仍炽,一届鼠疫萌动时期,鼠疫不免随地发现,罔加防堵,蔓延堪虞,染疫牺牲,动辄以千百计,长期以往,遗患何堪”[8] 

     表1  福建省历年鼠疫病例统计表

人数

年份

病人数

死人数

死亡率

人数

年份

病人数

死人数

死亡率

1936年

918

690

75.16

1941年

307

210

30.6

1937年

858

487

56.75

1942年

1660

1294

71.9

1938年

318

137

43.08

1943年

5386

4117

76.4

1939年

554

434

78.33

1944年

5442

4172

76.7

1940年

252

187

74.2

1945年

1996

1256

62.9

数据来源:中央卫生调查组:《福建省历年鼠疫病例统计表》(1936年—1952年),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0171-001-0017-0031,1952年9月。

 

       表2   福建省各县鼠疫患者死亡统计表(1943年度)

县别

患者人数

死亡人数

县别

患者人数

死亡人数

福州

928

859

水吉

19

16

顺昌

73

55

邵武

73

45

罗源

390

351

政和

46

21

将乐

33

13

宁德

18

1

闽清

4

2

南靖

45

13

南平

166

120

古田

157

155

建瓯

85

4

长乐

125

108

建阳

65

55

龙溪

23

23

浦城

58

47

晋江

499

397

沙县

59

56

永定

148

122

连江

51

51

南安

223

184

安溪

42

28

福清

426

295

同安

56

37

莆田

699

538

海澄

68

15

平潭

80

34

惠安

104

101

仙游

259

208

数据来源:中央卫生调查组:《福建省历年鼠疫病例统计表》(1936年—1952年),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0171-001-0017-0031,1952年9月。

 

全面抗战期间,福建鼠疫如此严重,与时局颇有关系。战争爆发后,日军迅速封锁福建海上航线,攻占金门、厦门等沿海地区,对闽北、闽西等内陆地区狂轰滥炸,省会福州亦于1941年、1944年两度沦陷。福建经济生产受到严重破坏,防疫经费、物资极度紧缺,档案文献中常有“窘于经费、物资”“药品殆尽”等相关记载,甚至连省会也难以保障必要的防疫物资,更毋论偏远县乡,极大地限制了防疫工作开展。战争还导致日常用品、建筑器材极度短缺。时人已经认识到改良低矮建筑物、撤除天花板、开天窗能够有效遏制鼠疫,然而“战争导致物价高涨”[9],此类工作均难以彻底开展,影响防疫成效。

更为恶劣的是,日军设立细菌战部队,在闽浙等地付之实战,其中浙江金华、义乌、衢州是日军发动细菌战的重点地区。1940年12月,金华“连日敌机袭击,屡撒鱼子状颗粒,经专家鉴定确是鼠疫病菌,手段恶毒,于此可见”[10]。日军还派遣特务携带鼠疫菌潜入浙江等地。尽管日军主要在浙江发动细菌战,但由于战时人口迁徙,许多细菌战受害者逃难到毗邻的闽北等地,使疫情在福建传播。有研究者指出“日军侵占金华、义乌等地,散发鼠疫病菌,引发了鼠疫的暴发流行,由于上述地方的国民党士兵、伤病员和难民涌入了相邻的浦城,而将鼠疫传播到浦城各地”[11],导致1943年闽北鼠疫大流行。

战争亦使人口迁移流动频繁,加剧疫情传播。全面抗战期间,福建68个县市全部沦陷的有27个,部分沦陷的有14个,受战事直接影响的有7个,受轰炸损失惨重的有5个。为躲避战乱,大批民众背井离乡。根据不完全统计,全面抗战期间,福建有“难胞2508164人,占全省人口总数22%强,相邻省份涌入难民约3万人”[12]。难民在逃难途中,风餐露宿,身体免疫力降低,而且颇多细菌战受害者,容易交叉感染。战争还使“客旅人数增多,往来起居,流动太甚,很可能造成辗转传播的更多机会”[13]。以1943年鼠疫为例,“福州患者928人、莆田699人、晋江499人、福清426人,约占去年本省32县市的患疫总人数之半”[14]。这主要是因为连接四县交通的干道毁于战乱,“军民必需品的盐米等项必须以人力来代替运输”,加之战争使人民生活困难,“乡村男女老幼凡挑得动担子的都群处谋取蝇头微利,补助一部份收入,所以便形成客旅的激增”[15],导致四县鼠疫日益蔓延,荼毒甚巨。

总之,全面抗战期间,日军的侵略,严重破坏福建社会生产,使原本脆弱的社会生态更加衰微,防疫计划难以有效执行。日军发动细菌战,人为制造传染源,使国人惨遭荼毒,受害者甚多。为躲避日军暴行,大量民众背井离乡,使战时人口流动频繁。在上述因素影响下,福建鼠疫频发,覆盖全省广大地区,暴发频率、感染人数、传播区域均超过抗战之前,在东南沿海诸省中堪称典型

 

    二全面抗战期间鼠疫对福建社会的冲击

 

鼠疫肆意蔓延,严重地影响战时福建人群繁衍生息与经济生产,给社会心理留下深刻的烙印,形塑战时福建区域社会的特殊形态,表现在诸多层面。

全面抗战时期,福建鼠疫共有腺鼠疫、肺鼠疫、败血症型鼠疫三种临床类型,其中以腺鼠疫为主要类型。福建省防疫总所曾于1941年—1942年间,诊断860人,其中“腺性鼠疫占753例,肺性鼠疫占39例,败血性占5例”[16]。腺鼠疫占确诊病例总数的87.55%。尽管腺性鼠传染性较低,且主要通过伤口感染,但仍造成大量的人口损失。全面抗战期间,福建共发现鼠疫16990例,其中死亡12274例,死亡率高达72.24%。[17]该数据仅反映冰山一角,偏远乡村的民众多未能得到救治,未被纳入统计。鼠疫如此凶险,甚至连地方官员亦难以幸免。1943年6月11日,建瓯县县长吴亚农“十一日甫接篆,即染腺性鼠疫,十二日因温度过高,入昏迷状态,在基督教医院救治无效,十三日晨病故”[18],震动全国。

鼠疫的高死亡率与高传染率,常导致阖家、阖村灭亡事件发生,因此每当鼠疫袭来,社会陷入恐慌之中。1942年,顺昌鼠疫,旅居该县上洋镇(今湖口镇)的学者洪心衡生动描述当时的社会情形:“全镇仅千家,日死数十人。时疫甚祸水,生命等轻尘。丧夫才东屋,哭子又西邻。入耳声凄楚,满眼景沉阴。鼠且衔尾走,人焉以保身。当道不过问,亦枉呼高坟。嗟嗟离乱日,咄咄苦难辰。我生何不幸,作兹历劫民。”[19]民众惶惶不安心理可见一斑。省会福州亦是鼠疫重灾区。每值疫情暴发,“阖乡之人,时时刻刻,耳只闻啼哭之声,目但接不祥之物,其神经所受痛苦,有谁能堪”[20]。人员接连死亡,丧事频频举办,民众压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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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战期间福建省卫生防疫大队所在地——永安萃园

鼠疫发生后,民众陷入恐慌,进而对社会造成巨大的冲击。时人对此深有感触:“(鼠疫)不仅死亡而已,其可怕情形,于洪水猛兽犹如。某乡发现鼠疫,则全乡居民,逃撤一空,影响于社会秩序、民众安宁甚大。”[21]1942年永定“城厢鼠疫猖獗,死亡甚多,城中中小学校均停课休假,遣散员生”[22]。许多机构亦被迫迁址。1943年6月,福建省银行驻顺昌上洋办事处办公场所及附近“鼠疫甚炽,一二日间死亡数十人”。办事处主任长子亦染病身亡,办事处人员“心俾不安,顾客裹足不前”,顺昌县县长嘱转该处“须暂停数天或暂迁行址”[23]。办公人员亦无心办公,甚至躲避推责。概而言之,在鼠疫冲击下,各行各业均处于停顿状态,使“昔为热闹市镇,一经鼠疫蹂躏,顿成无人废墟”[24]

鼠疫袭来,福建民众由于“防疫知识缺乏,迷信深固,每诿为神祇散瘟,浩劫莫挽”[25]。他们试图通过祈求神灵、做“普渡”来抵御鼠疫,使迷信风气高涨。1942年6月,南平县大凤镇南山乡“遭鼠侵袭,死亡200余人。继而延及大风镇,乡民无知,祈神驱灾,大做“普渡”。今则疫势转炽,日来大坝及游厝两地,每屋均死亡二三人至五六人不等,连日仍发现死鼠无数”[26]。次年,建瓯鼠疫肆虐,为平息疫情,“长街头做五天普渡,请和尚念经,还发动仓长路居民集体吃素。忠孝镇通仙社发起‘消除瘟疫灾难大游行’,一夜开支达三十万元。五帝列队出巡,神棍四处化缘,大捞一把。观世音菩萨也‘当仁不让’,在黄华山举行几昼夜燃灯大会,霞抱剧团从数十里外赶来赞襄善举”[27]。迷信活动的盛行,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导致人员聚集,增加传染几率。

总之,全面抗战时期,福建鼠疫的频繁暴发,对社会造成强烈冲击,导致人员大量伤亡,民众被迫背井离乡。工厂停工、学校停学,后方经济受到严重影响,社会秩序紊乱,严重削弱抗战有生力量。

 

    三全面抗战期间福建地方政府对鼠疫的应对

 

全面抗战时期,福建鼠疫频繁发生,给地方人民造成深重灾难,严重影响抗战,迫使福建省地方政府采取诸多应对举措,减缓鼠疫对社会的冲击,保障社会的正常秩序。

20世纪30年代之前,福建省政府未设立卫生部门,检疫防疫工作通常由海关、警察局执行,直至1935年,闽西等地暴发鼠疫,促使福建省政府在民政厅下设卫生科。全面抗战爆发后,为应对鼠疫,福建省将卫生科扩充为卫生处“以资统筹”,经费“就原有之卫生科省会卫生事务所、卫生实验所、五里亭卫生所各机关经费斟酌分配”[28]。福建省还成立防疫总队,在闽南、闽西、闽北等鼠疫重点区域“设置防疫所7所,防疫队4队,巡回医疗队1队”[29],一旦地方发生疫情,即从省会卫生事务所派遣人员,携带药品器材与防疫所、防疫队汇合,共同应对。与此同时,从1937年4月至1938年2月,全省62个县(市)陆续设立了卫生院、防疫委员会,与防疫队相互配合,扑灭疫情。全省的防疫工作如疫苗拨发等均由防疫队所隶属的省卫生处统筹。若省会暴发疫情,由卫生处长“策动全市医疗及防疫人员从事防治、消毒、注射、隔离等工作”[30],所需经费均从省府领取。

注射疫苗是应对鼠疫的有效举措。全面抗战之前,福建已推行疫苗注射应对鼠疫。1937年4月,泉州发生鼠疫,当地卫生局积极设法预防,巡回医疗队及医师公会派员在云梯镇第六十九、七十、七十一、七十三保举行全保免费防疫注射,受惠者达千余人之多。[31]全面抗战爆发后,迫于严峻的防疫形势,福建省政府颁布《福建省鼠疫注射暂行规则》,规定“凡是年龄在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之男女,均应施行鼠疫预防注射”。在鼠疫最易发生之地,由当地防疫所或主管卫生行政机关“依其管辖区域之广狭,设立若干鼠疫免费预防注射处,实施普遍免费预防注射”。若地方未设防疫所、卫生行政机关,“得由当地社团及医师临时设立鼠疫预防注射委员会,以便推行预防注射”。如果该地医师拒绝接受行政机关之指挥,不配合执行注射工作,“由该管行政官署,处以五十元以下之罚金”[32]。福建行政当局试图将防疫注射制度化,遏制鼠疫蔓延。

遏制鼠疫,须动员社会大众参与,方能奏效,然而福建民间信仰兴盛,“一般劳动者惑迷信,鲜来防疫”[33],对政府防疫举措颇有抵触,拒绝疫苗注射。地方民众“还认为老鼠是财神,鼠疫是瘟神,不敢惊动它,所以有病不敢报,老鼠不敢抓”[34]。为此福建地方当局“希与各界广为宣传,恪守事半功倍效果”,并开展夏令卫生运动,实行扩大宣传周,举办卫生展览会等活动,并注重报刊书籍宣传。《东南日报》推出《防疫宣传特刊》,邀请卫生界人士,刊发《本省鼠疫流行情形及分布县份》《鼠疫之检疫之方法》《如何防治鼠疫》等文章,对鼠疫的历史源流、传播方式、预防举措加以宣传,福建省政府秘书处还编印《福建省鼠疫之防治》等书籍,普及鼠疫知识,促进民众的认知。

                 《鼠疫约编书影

微信图片_20250423232915.jpg鼠疫是通过跳蚤等媒介传播、流行在啮齿动物间的自然疫源性疾病。[35]消灭疫鼠,方能从根源上消灭鼠疫。全面抗战期间,福建地方当局将消灭疫鼠作为应对鼠疫的预防之本,要求卫生行政人员须会同卫生工程师,考察当地建筑方法,规定“凡一切新建筑包括住屋,商店,货栈等,均须强制依照规定建筑,即竭力避免空隙洞穴,直接减少鼠类繁殖机会,间接可以减少鼠疫之发生”[36],鼓励民众改良房屋,不给老鼠隐蔽之处。与此同时,福建卫生部门还开展消毒行动,扑灭鼠类、跳蚤,断绝鼠疫菌媒介物。1943年,永安鼠疫期间,共“消毒户数2669户,计3752间,蒸熏鼠穴2446个”[37],遏制鼠疫的蔓延。1943年晋江发生鼠疫,为鼓励民众捕鼠,当地卫生院提倡捕鼠一头奖励火柴一盒,“市民自动捕送者踊跃,每日约有百头左右”[38]不到一周时间,“计已捕送大小鼠2525头”[39]。与此同时,地方当局结合新生活运动,对街巷、水塘等公共场所,开展防疫清洁大扫除,督促居民保持户内外清洁,养成不随地吐痰的好习惯,减少病毒传播几率。

鼠疫具有高度的传染性,隔离传染源,截断其传播途径,方能减轻危害程度。早在1935年,为应对鼠疫,福建省公安局暨水警警队会同检疫队“在入省要道,严密警戒,并筹备隔离治疗”[40]。全面抗战爆发后,福建地方政府为能及时发现病患,卫生机关通常会晓示市民,“如有疑似鼠疫病人,须赶速报告或送所诊治”[41]。福建军政当局亦出台类似规定“各县如有鼠疫病人发现,并经诊断确实时,即由县长立时电告战区长官部及省政府,并于六小时以内将疫户周围五户至十户实施封锁之,并将该户居民一律移居留验所留验七天”。如果遇到有不遵守者,“不论任何军民,该专员县长得予强制执行,并按行政执法规定罚办”[42]。并通过保甲等基层体系,动员社会大众监控疫情[43]。除隔离患者外,封锁疫区亦是截断传染途径的重要举措,一旦地方发生鼠疫,“应立即于水陆交通要道设立检疫站,必要时得断绝交通”。执行封锁疫区时,“须绝对严密迅速,务使疫区之居民不致闻风逃避,或将粮食行李,私行搬动”[44]

总之,全面抗战时期,福建地方政府为应对鼠疫,强化公共卫生机制,设立防疫队,采取注射疫苗、灭鼠消毒、封锁疫区、隔离病人等方式消灭或隔离传染源,阻止疫情扩散,注重防疫宣传,向公众普及鼠疫知识,尽可能动员社会力量扑灭鼠疫。此类防疫举措,契合战时局势,颇具现代公共卫生色彩,在实践上取得一定成效。

原载于《炎黄纵横》杂志2025年第2期,作者为闽江学院历史系教授、福建师范大学硕士生导师

 

注:

[1][5][7][16]柯乔木:《本省鼠疫流行情形及分布县份》,《福建日报》1943年4月11日,第4版。

[2]王季午主编:《传染病学》,科学技术出版社1980年版,第477页。

[3][17]中央卫生组:《鼠疫调查报告》,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0171-001-0017-001,1952年9月。

[4][8]福建省政府秘书处编:《福建省地方病情形与防治》,1939年,第5页、第1页。

[6]《闽省水灾、救济、防疟工作情况,购运奎宁粉经过报告》,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11-14-45,1940年3月。

[9][13][14][15]柯恺:《福建的鼠疫》,《新福建》1944年第6期,第35页、第34页。

[10]《寇机空袭金华,播鼠疫病菌,我设法紧急防止中》,《扫荡报》1940年12月3日,第2版。

[11]杨家茂:《20世纪40年代闽北鼠疫流行史料》,《中华医史杂志》2005年第4期,第241页。

[12]福建省政府编:《福建省沦陷区抗战损失调查汇报》1946年1月。

[18]《鼠疫猖獗 建瓯吴县长罹疫病故 晋江死亡已近三百人》,《东南日报》1943年6月14日,第3版。

[19]洪心衡:《东风引吭集》(油印本),1980年,第32页。

[20]《市府关于防疫、推行公共卫生,换领卫生检验执照等的训令、指令、来往文书》,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901-3-56,1944年。

[22]《福建省银行永定办事处关于鼠疫蔓延暂避城区范围的函》,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0024-003-000855,1943年4月。

[23]《福建省银行上洋办事处关于鼠疫蔓延移址办公的函》,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0024-003-000856,1943年。

[24][25]福建省政府秘书处编:《福建省鼠疫之防治》,1939年,第1页。

[26]《南方日报》1942年12月3日,第3版。

[27]潘芳:《战时建瓯另一灾祸——鼠疫》,《建瓯文史资料》(第11辑),1987年,第76页。

[28]《福建全省卫生处组织规程》,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0001-001-000016,1938年1月。

[29]《福建省防疫队防疫所巡回防疫队组织暂行规则》,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0001-003-000013,1940年7月。

[30]《刘主席手令扑灭省会鼠疫 拨款二万元充为防疫费》,《福建日报》1941年11月27日,第2版。

[31]中央卫生调查组:《鼠疫调查报告》,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0171-001-0017-0010,1952年9月。

[32]《福建省鼠疫防疫注射暂行规则》,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0001-001-000472,1938年2月。

[33]《本市三日来,鼠疫已稍戢,望市民加紧捕鼠灭蚤 防疫经费积极劝募中 各西药商多慷慨认捐》,《福建日报》1942年6月11日,第4版。

[34]中央卫生调查组:《鼠疫调查报告》,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0171-001-0017-0010,1952年9月。

[35]杨林生、陈如桂:《1840年以来我国鼠疫的时空分布规律》,《地理研究》2000年第3期,第243页。

[36]陈世华:《如何防治鼠疫》,《福建日报》1942年7月20日,第2版。

[37]《永安鼠疫,已告渐平》,《福建日报》1941年12月11日,第2版。

[38]《函复据报该处并无疫症,暂缓行强制注射一节》,《福建省银行董事会、省卫生处、省卫生处防疫大队、省银行及连城、清流、龙岩、周墩、连江等办事处关于注射预防鼠疫疫苗的公函》,福建省档案馆藏,档案号为0024-0003-00835。

[39]《捕鼠换奖火柴,须加灰粉密封,以防疫鼠跳蚤传至人体》,《福建日报》1942年7月15日,第2版。

[40]《闽发生鼠疫,当局积极防治》,《京报》(北京)1935年5月8日,第2版。

[41]《永安续发现鼠疫患者》,《福建日报》1941年11月28日,第2版。

[42][44]《防治鼠疫 长官部颁紧急处置办法》,《东南日报》1944年3月28日,第3版。

[43]《本市陆续发现鼠疫,上坊李正明已死。北门戴福仁症危,卫生院签请重设隔离院》,《福建日报》1943年2月2日,第2版。